一輪玫瑰

混乱邪恶,随缘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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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的修昔底德知道/一篇演讲能说的一切,关于民主政体……”
——W·H·奥登《1939年9月一日》

*本篇灵感来自于布罗茨基《论W·H·奥登的<1939年9月1日>》,化用5-6句。

一篇演讲能为我们带来什么呢?只有精通演讲的人才有可能蔑视演讲。我怀着某种特殊的疲惫不堪在伊恩面前澄清我对于政治虚假性的变态,尽管我一点都不想否认它。

这不代表我会把对于“演讲”的失望扩大到整个“民主政体”。我和伊恩平静地针锋相对,就像是不知道多久之前的情景再现。我怀着谦逊而流于表面的温和姿态将那种诉诸口头的对抗继续下去,被一种无望感包围着,那种无望感随着我的不断努力克制而愈发沉重。

在我找错话题引起这种本不算时机成熟的论战后,作为一个曾经的(我并不想过多地提到这个词汇)“演说家”和“煽动者”——这两个评价来自于我曾经的支持者和政敌,或者两者兼而有之——我努力搜刮已经在无聊的关于政治言论属性的辩驳中干枯的喉舌,却只能说回从前,像是一种过分了的老生常谈,但老狗已经学不会新把戏。

令人迷惑的是,当你开始回忆,你就会陷入一堆非线性的图景里。那几乎是混沌的,初始的,如果你用德语说到“sich erinnern”(回忆)这个词时,那么它也是弗洛伊德式的。你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根据语法亲和性,词语的纯粹听觉快乐,或者是某种政治倾向?伊恩望向我的眼神几乎是痛苦的,他眉间的形状象征着一种我想伸手为他抹去的隐忧。我不知道我在含沙射影时称呼他“老师”的行为是否刺痛了他,但我们显然都不想让接下来的谈话成为上一个话题的延续。

人们通常把生硬地中断话题认为成一种冷漠,因为尴尬几乎就是任何一方都不对另一方负责的等式。我试图开口,通过结合轻描淡写和天真无知,去掩盖言论下的不确定性,阻止它进一步发展成焦虑。我的附和带着煽动式的巧妙转圜,并且毫无疑问我会承认我在取悦他,以免他从我们的“美好”回忆里联想到我们互相认为的对方的背叛。而一切源头都是一位老师对他“其中一位”学生的轻视。伊恩亲口承认过他并不在意我是否离开,但他在情感上无法接受他学生的反叛。这种论调与我曾差点把他想象进我的精神家庭,并像个叛逆的少年一样掀起战争产生巨大的反讽效果。然而,面对无法改变的历史性的过去,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只要还心存理性,你都会避开对“我们必须相爱或者死亡”做出选择——而我不认为这世间有谁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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